援非日记透露!塞拉利昂患者眼中的中国眼科医生

  长沙晚报掌上长沙9月20日讯(通讯员 曹燕娜)我是中国(湖南)第21批援塞拉利昂医疗队队员曹燕娜,中南大学湘雅三医院一名眼科主治医生。来到塞拉利昂3个月,遇见了当地许多有趣的就诊患者,或热情或淡定,说着非洲英语或是当地土语,他们安安静静候诊,见面说“Good morning”,离开时说 “Thank you”,我们用英语用图片用模型用手势交流,或懵懂或点头,慢慢地,他们称呼我为“My friend”。

忧伤哥的感谢

  忧伤的Tarawally

  第一次见到Tarawally时,他是被儿子牵着进来的。瘦高的他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他摩挲着配合检查,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哀伤,我轻轻扶住他的头,从显微镜里望向他无神的眼睛,他心灵的窗户是关闭的,因为白内障。

  手术那天,他是最后一台,从早上一直等到临近中午,他都一直安安静静地一动不动坐在那里。在他眼前混沌的世界里,我不敢问他一直在想什么,也许什么也没有,太长时间与外界相隔,他的心也关闭了吗?

  手术时他很安静,对我的术前交代只用“嗯”来表示。我很担心他是否真的会配合,因为大多数非洲患者都很敏感,哪怕轻轻撑开眼睑都会大叫一声,吓你一个猝不及防!但很快我就知道这种担心是多么多余,整个过程他安静得象个模型。手术很快完成了,他安静地走出手术室,依然是没有语言没有表情。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我有些惆怅。

  第二天来复查,手术眼的视力1.0。我以为他会欣喜若狂,结果他依然很平静,当我交代完术后用药时,他突然问到什么时候可以做另外一只眼睛的手术。我望着他那依然哀伤的面容,说等他这只眼睛稳定一段时间再做。这时,他嘴角略微上扬一下,平静地离开了。

  第二次手术时,他不像上次那样平静了,等候时间里看见他一会站一会坐,偶尔还和别的患者聊天。手术时他居然也啊啊啊地叫,问他疼不疼,他说不疼,但依然啊啊啊小声地从头喊到结束。手术结束,我带着满心愧疚地问他,真的很疼吗?这次他咧嘴一笑,“不疼!” “不疼你为什么啊啊啊呀?”,他呵呵两声,在我惊异的眼光中起身走了。

  再次复查,他仍旧一脸平静地坐在裂隙灯前,我看见病历本上清楚地写着双眼视力都是1.0. 再看他的脸上依然找不到一丝笑容,检查没有问题。我小心翼翼地问他,“你现在看得见了?” ,“嗯”他照例简短回答,“那么你开心吗?”“嗯”“为什么我看不到你的开心?”我终于忍不住地问,他望着我突然咧嘴一笑,“我很开心!”

  再然后,走到医院门口时他突然要和我合影,对着队员们的相机录像时,他开始喋喋不休地说,他看见这个世界时的欣喜,最后不忘说这个手术“No pain,no pain(不痛,不痛)!”

  忧伤哥的笑容在阳光下特别灿烂……

欢喜哥揭开纱布后激动地欢呼雀跃

  欢喜哥Alie kamera

  和忧伤哥截然相反的是欢喜哥Kamera。Kamera喜欢带顶鸭舌帽,夹着一个公文包,感觉很文化的样子。虽然眼睛不好,但不妨碍他夸张的表情动作。第一次见到他,他大声地向我表述了他的烦恼,视力每况愈下让他不能享受美好的生活。他非常认真地研究了一下手术同意书之后,决定要做手术。

  手术时他倒是很配合,尽管问了很多很多问题。手术结束后,还没太缓过神的他客气地和我握手致谢,谁知道出了手术室门的时候,他突然回过头给了我一个热情的拥抱,吓得我连退几步。

  第二天复查,尽管水肿未全消,视力恢复到0.8,他欢喜地手舞足蹈,又唱又跳,让整个诊室的人都感受到他的喜悦。感觉他又要来个热情拥抱,我赶紧上前握住他的手。

老太太盛装就诊送玉米

  淡定老太太的玉米

  Biokor老太太的出现让人眼前一亮。黑皮肤老太太尽管身材瘦小,脸上写着沧桑,但一身粉红装束特别醒目。她默默地接受检查,当得知她需要手术时,她毫不犹豫地一口同意,说她就是来找中国医生做手术的。

  老太太淡定地完成检查,淡定地接受手术。第二天又独自一人来复查了。一切淡定地进行着,仿佛所有的都在她的掌控之中。“我相信中国医生!”她淡定地说。

  离开前老太太打开随身包裹,翻开层层包裹,拿出两个玉米递给我,说:“谢谢中国医生!”担心我不接受,她反复强调这是自家地里种的。那天是情人节,收到这个意外的礼物让我倍感温暖,我高兴地和她合影,我咧着嘴笑着,她依旧很淡定。

第一次见到小芭比

  芭比芭比

  芭比是我来到塞拉利昂第一天在医院遇见的小患者。那天过来和老队员交接班,门诊都关闭了。她的父亲David先生带着她焦急地寻找医生。门诊护士打听到我,立刻拦住了正要去交班的我。

再次见到小芭比

  小娃娃眼睛又红又肿,分泌物糊了一眼,她看见我直往父亲身后躲。我告诉芭比,她的眼睛受了感染,需要用些药物,避免用手揉眼睛,多多洗手。小娃娃胆怯地点点头,算是答应用药了 。一个月后,正路过门诊大厅时,听见有人在喊:“hello,Chinese doctor!eye doctor.(你好,我的中国眼科医生)”我回头看见一个男子正朝我挥手。“你不认识我了吗?”他拖过来一个小娃娃,正是那位芭比小娃娃,这次她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我。我蹲下来向她伸出了手,她轻轻上前握住了我的手,在她父亲的鼓励下,小芭比表示同意和我拍照。

中塞友好的医患关系

  其他其他

  还有穿长袍的穆斯林老人,为看见女儿的勇敢妈妈……也许我会忘记他们长长的名字,但不能忘记那些真诚的脸。后面的日子里,我会遇到更多需要帮助的塞拉利昂人们,尊重是相互的,真诚也是可以感知的,希望中非两国人民的友情地久天长。

【作者:曹燕娜】 【编辑:杨蔚然】
关键词:援塞眼科医生 援塞医疗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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