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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鸟儿留个家

      钱永广

      夏天到了,天越来越热。可自从住进新房后,儿子的房间,一直未装空调。前些天,我想给儿子的房间装一台空调。房子是前几年买的,五楼。刚装修时,我就在房间的墙壁上,为空调的管道预留了洞口。

      那个洞口有碗口粗,在粉刷墙壁时,为防止洞口难看,我特意让瓦工师傅从房间的内墙壁,对洞口作了封闭,就这样,一个朝外的洞口,一直闲置在那里。

      来给我装空调的师傅是一个瘦瘦的中年人。就在他开动“冲击钻”,准备重新打通那个洞口时,我突然发现,有两只鸟,“嗖”的一下飞出了洞外。

      我赶快制止手拿冲击钻的师傅,并示意他看飞落在楼前大树枝上的两只鸟。那是一对不知名的鸟,也许是新婚燕尔,它们落在枝头,有些惊悚,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似乎在抗议我们惊吓了它们的好梦。

      儿子是非常喜欢鸟的。听说家里的洞口原来是一个鸟窝,儿子从书房里迫不及待地出来凑热闹。当儿子明白我们要清除鸟窝,准备安装空调时,他非常惋惜,并问师傅,还有没有保全鸟窝的办法,给鸟儿留个“家”。

      可要装空调,就必须要毁掉这个鸟窝,除非舍弃这个洞,在墙壁上重新开辟一个。师傅的话,正合儿子的心意,就这样,在儿子的坚持下,师傅又在墙壁的上方打了一个洞。可妻子晚上回家时,她埋怨我做了一件幼稚的事,她坚持说,一定要抓住那两只鸟,并把它们装在笼子里,然后再把那个鸟窝的洞穴堵上。

      妻子是个急性人,说干就干,那天晚上,她推开家里阳台边的窗子,把手悄悄伸向洞口。就在她把手伸向鸟窝的瞬间,突然“嗖”的一下,两只鸟几乎同时飞出。说时迟那时快,妻子还真的抓住了其中的一只。

      “把笼子拿来。”妻子吩咐儿子。儿子慢腾腾地拿来笼子,就这样一只鸟成了咱家的“笼中鸟”。

      妻子说,明晚她一定还要捉住另一只鸟,然后把它们一起装在笼子里。对妻子的做法,我未置可否。

      第二天晚上,妻子如法炮制,终于抓住了另一只鸟,并把两只鸟囚禁在了一起。

      就在妻子准备用东西将洞口封闭时,我问妻子,抓到第一只鸟并不难,可你知道,第二只鸟明知道这个洞口已有危险,可它为什么今晚还要飞回这个危险的“家”吗?

      “为什么?”妻子满脸惶惑。

      “为了爱情。”我脱口而出,“一只鸟在寻找另一只鸟,所以你不仅不能封堵上这个鸟窝,而且还应该把这两只鸟放归大自然,让它们重新回到它们的家。”

      听了我的解释,妻子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妻子把两只鸟放出笼外后,我很担心两只鸟不再飞来。可没过两天,我又看到两只鸟又重新回到了它们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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