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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懂贾宝玉,就读懂了《红楼梦》(各书己见)

  •   《刘晓蕾<红楼梦>十二讲》/刘晓蕾 著/译林出版社/2022年9月   《刘晓蕾<红楼梦>十二讲》/刘晓蕾 著/译林出版社/2022年9月

      郑渝川

      贾宝玉是《红楼梦》的主角,国民知晓程度极高,但实际上贾宝玉被很多人“嫌弃”。

      有嫌弃,就有喜爱。著名学者叶嘉莹就认为贾宝玉“对于生命、青春的挚爱,对于个性自由的理想的热情”值得肯定,她认为小说中他的出家,是“真正有理想、有个性、有情感、有良知的人,所可能遭遇到的共同悲剧”。

      新出版的《刘晓蕾<红楼梦>十二讲》一书中,学者、作家、大学教师刘晓蕾谈到,要读懂《红楼梦》,要先读懂大观园;而读懂大观园,就要先认识贾宝玉。书作者先是自小说原文引述了冷子兴、贾雨村、丫鬟、小厮、宝钗、贾母等人眼中的贾宝玉,再引出林黛玉眼中的贾宝玉,先听了他人的介绍,大吃一惊,心想那是怎样一个惫懒人物、懵懂顽童,当真见了,却觉得这人好生面熟,“虽怒时而若笑,即瞋视而有情”,点出这是文学作品中难得一见的温柔的男性。

      按照《红楼梦》的设定,顽石幻化为美玉、神瑛侍者下凡、贾宝玉“衔玉而生”,三位一体,具有以情为根、无用、博爱三点特征。贾宝玉的博爱,不是见人都爱,而是将女性作为神灵般的存在,不可亵渎,他说:“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骨肉,我见了女儿,我便清爽;见了男子,便觉浊臭逼人。”他甚至因为看见了好看的姐妹,感喟“老天,老天,你有多少精华灵秀,生出这些人上之人来!”

      对于素不相识的村丫头,宝玉也充满敬意,并不像秦钟(秦可卿的弟弟)那样轻佻、轻薄。对于平儿,他全是同情、体贴和尊重。书中说,这是中国文学中第一次把女性当成人,给予女性足够的尊重和同情,怀着深切的忏悔。相较而言,《三国演义》中,刘备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无论是美艳的糜夫人、孙夫人,还是最美丽的貂蝉,还有邹夫人、甄宓等,都只是男儿功业的陪衬,或者干脆成为“红颜祸水”。《水浒传》里对于女性的偏见就更深了,好看的女子都被写成了祸根,而正面角色如孙二娘和顾大嫂,长得像是夜叉。

      所以,曹雪芹在《红楼梦》里对宝玉行为、心声的描绘,借此恢复了女性“人”的面貌,第一次让女性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美和尊严。书中认为,“在《红楼梦》里,‘女儿’也是被抽象化了的文化符号”。

      宝玉敬重女性,并不限于对好看的姐妹。《红楼梦》中刘姥姥逛大观园,在妙玉的栊翠庵喝茶,用了昂贵的茶具,妙玉因此要扔掉茶具。宝玉劝说妙玉将茶具送给刘姥姥。“妙玉有洁癖,他表示尊重,对刘姥姥,他也充满同情和理解”。而他和大观园中的丫鬟等底层角色的对话中,也并无半点趾高气扬,而是经常“无我”、“忘我”,对之心事和痛苦,感同身受。

      《刘晓蕾<红楼梦>十二讲》书中说,宝玉的“博爱”,既有儒家的“仁爱”、魏晋的“深情”,又吸收了佛家的“众生平等”,形成一种丰厚、宽博的大爱。

      除了“博爱”,还有深情。如书中所言,宝玉特别有耐心。很多人都说如果与黛玉相爱会非常累,因为她多愁善感,泪眼婆娑,呜呜咽咽。“但是宝玉是一个好的恋人,他有耐心,也懂得林妹妹和眼泪全是因为爱和‘不放心’。”

      《刘晓蕾<红楼梦>十二讲》书中指出,要读懂《红楼梦》,一个起码的衡量标准就是读懂贾宝玉的痛苦,理解“他骨子里的绝望、悲哀和孤独”。

      贾宝玉背负的双重使命是,第一,见证情的美好;第二就是见证天地之大无情、生命之大虚无。“在‘空’与‘色’的对峙中,一方面是悲凉,另一方面生命也呈现了前所未有的丰盛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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