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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形山都会开满鲜花(大美长沙)

      杨明乐

      冬日阳光暖暖的,我将泥土肥料混合搅拌均匀,铲进大盆小盆或切割打磨好的酒瓶,放上多肉叶片,用水充分浇湿,摆放到遮阳棚下。偶尔去邻居或朋友家院墙边剪蔷薇和玫瑰枝回来扦插,享受它们接续生根出芽开花的喜悦。有时候还让吊兰养在水中,看透明的容器里白色的根越来越旺盛细密地生长。

      喜欢养花,这习惯源于我父母。小时候住的老房子周围四季有花,夏日的凤仙、秋天的洋菊总是开得不亦乐乎。父亲教我将花枝有结节的地方斜斜一剪,去掉叶的半边,这样的扦插更易成活。家里书桌上有厚厚一本《养花知识》,我从书上认识许多花名与种类,还用铅笔在白纸上画书中插图,然后用蜡笔着色。对花的临摹也燃起了日后我对绘画的热爱。父亲曾教会我们认山间田头的花,糖灌刺又叫金樱子的花是白色的,能解凉清毒的金银花是五月开的……小小的我们,许多的花在心中盛开,富足而阳光。父亲还在的时候,曾挖过一株金银花给我栽在门前花坛,藤很快爬满了栅……我每搬新家都会移栽一部分,花开时节,我常常驻足沉思,对父亲的想念像藤蔓一样的绵延。

      离我家很近有个月形山,因进山一直没有开路,闭塞荒芜了几十年。有一次,我随附近一老农进山,他拿把镰刀在前面开路,扒开斜长的竹,钻过倒下来的枯枞树往里走。我见到田地是很多年没耕种过的样子,丝毛草和杂树木长势疯狂,坡地一片荒凉。唯一留下的一栋旧屋也像是要倒蹋,竹根从墙角钻过,一些树枝穿过屋顶的破瓦长出来。顿时,我为这个偌大的原生森林田地没有耕种,坡土没有利用开发而惋惜,相见恨晚,我想我一定能为它做些什么。我仿佛看见了《桃花源记》的画面,“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往来种作,怡然自乐。”从点滴起步,开始修路、开荒,植李种桃。几年时间这里变了。阳春三月,四十多亩的桃花林,孩子们在玩耍穿梭,着汉服旗袍的女子在拍照打卡,一个个酒窝在镜头下溢出甜甜的桃花。

      山林路侧有丹桂和茶花,时而有一些深深浅浅的红瓣飘落到水面。绕道长坡,那里还有成片野山茶。茶叶专家曾专程到此调研过。专家说,月形山上茶树虽淹没在原始次森林中与其他树种混杂而生,但有人工栽培痕迹,印证了当地老农所说“其为清末‘乾益升’麻林茶场一部分”,是当时规模种植遗留下来的一部分老茶园。这部分茶园是在自然环境下,就地保存的栽培植物居群,有较高的环境适应能力。这里的野山茶有一丈多高,开纯白的花,结着籽,随风吹散到林间,自然地生根又发芽。

      一位种荷大户见我闲时画荷,派技师带来二十多种荷苗种到山塘,开花时节,那些多瓣的荷美煞旁人。荷,和也。有教授为这里的荷写了《和赋》:“和园一游。雀歌婉转,蛙鼓声清。荷塘雾薄,花露半晞……”这片叫月形山的小森林还会入驻作家、画家、书法家,音乐家,这里会是百花齐放艺术村吗?我已经做了准备,除了山中时不时开放的枙子、黄荊、紫薇……我还要栽葵种菊,种大片大片的玫瑰,大红金黄粉色的,爬墙的,高高架起与天空接壤的。美了,月形山都会开满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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