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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风

      吴从惠

      五月的风是温柔的风,是杨柳依依的身姿,是蔷薇幽香的沉醉,是枇杷沉甸甸的谦逊。五月,是最美的季节。

      清晨,微风夹着细雨飘忽。梅雨时节,雨水似乎多了些,但一点也不让人感觉厌倦,反而感到欣喜,感觉少有的清新。一条白带缠绕在三峰岭的腰际,像美女披上的轻纱。果园里,油桃杨梅,枇杷脆梨,硕果累累。桐子花还开着,但绿叶成荫。时而雨露滋润,时而阳光朗照,果子们同唱一首快乐的歌谣,处处繁荣昌盛,个个欣欣向荣。

      归园田居,有说不尽的喜悦。

      天气好的时候,我就到乡下去走一走。

      那天,走到大军坪,突然想起,这村庄曾经有过一个同学。赶忙去打听,可友人已出门。

      访友不遇,历代文人多有遭遇。贾岛有次去访师,只见其弟子。童子曰,师已采药去。“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很是失望。孟浩然有次也是,“行至菊花潭,村西日已斜。主人登高去,鸡犬空在家。”不遇,少了一双温热大手的热情相握,少了一杯香茗的氤氲袅娜,多少有些失落。

      人不在,一院朱顶红和绣球蜀葵却正盛开着。篱笆上的蔷薇花,多已开过,蜂蝶不现,只留安静。路边楝花落尽,叶已森森。

      我透过玻璃窗望进去,室内桌案和茶几明亮。说明朋友日子过得还闲适,这就挺好。

      邻居家在烧柴火做饭,烟囱里飘出淡淡炊烟,菜香飘忽入鼻,让人感到亲切。

      他正忙什么呢?是到山上拾掇菜园果园茶园,还是赶集提篮小买针头线脑?或挑担卖花卖果卖菜,抑或也去访友?.一瓶老酒刚去,摇晃身段走在回家的路上。

      失望之际,环顾四周,只见刚下过雨的草色愈发青翠,晚风送来阵阵松涛。望着眼前的清幽,想起了苏子在黄州的生活情景。“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平添了许多雅兴。

      有时,一个人在田埂瞎逛。看见紫红的桑葚,酸甜的覆盆子,我顺手摘几个;看着漫野的碧绿,我感觉身心像洗过一样,轻松了许多,年轻了许多;望着头上天,悠悠白云,自由如我……日子,就这样悠悠荡荡中过去。

      更多的时候,在院子里侍弄那些花草。剪去枯枝败叶,拔去杂草。浓密的地方剪一剪,看到小虫抓一抓。有时,把落在地上的花朵捡起来,归一堆,甚至把它插回枝头。或者拿一个瓶子装好,不去埋葬,放到茶几上继续摆放。花,是自然界的精华,是幸福生活的天使。有花做伴,人生就有活力,永远不孤单。

      其实,人生都是在遗憾中度过的。如意一二,不如意常八九。比如,都说回龙山日出壮丽。为拍日出,我多次半夜起来,驱车几十公里,伫立于山巅,等待它在云海中喷薄而出的那一刻。六次不成。其中有一次,情报说明天必有。在山顶小住一晚,仍未遇。又一年,浅夏的五月,朋友邀约去舂陵江吃野生大鲶鱼,在江边小镇,嘈杂人声中苦等。结果,那想像中的江鲜,只是一个美丽的梦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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