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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乡戏寄乡愁

      魏亮

      正月时光,悠然漫步在老街上,一处戏台前人声鼎沸,很是热闹,引得我驻足观看。台上演员们身着戏服,尽情地演绎着老戏,引得台下观众掌声不断。此情此景,勾起了我的回忆……

      时光机如同老电影的镜头一样回放至三十多年前的家乡。我的家乡是戏曲之乡,戏曲文化氛围十分浓厚。家乡从正月初三开始一直到正月十五都会唱戏,这里被乡亲们称作“戏窝子”。正月里,来这里看戏的主要是本村的乡亲们,还有一些是从外村来看戏的观众。

      在我的童年记忆中,村里有个固定的老戏台,老戏台是木质结构,距离地面大约有一米高的台子,台上分前台和后台,前台是戏剧演员们演戏的地方,隔着一块长方形幕布;幕布后面是后台,这是戏剧演员们化妆、换装及休息的地方。台子上方是个具有典型江南风格的四角木楼。老戏台前面是宽阔的平地,这是乡亲们看戏的地方。

      乡村正月里听乡戏,让年味更浓,乡情更深。老戏台,就是乡村文化生活的中心。正月里每天都有几场戏,而且天天不重样。唱戏的班子主要是本地人组成的民间戏班子,偶尔还有外地比较有名的专业戏班子。唱的戏主要是古代经典戏剧,还有地方特色戏剧。

      每到戏快开始了,只听一声锣响,就有主持人站在戏台中央报戏名。锣鼓声响,胡琴悠扬;水袖翻转,低吟高叹。一幕精彩大戏就从这里开始了。台下坐着的观众很多,木凳子都是自己带的,没有带凳子的观众就站着看。戏开始后,观众就安静下来,聚精会神地看戏。我的奶奶是老戏迷,她总是早早来到戏台前,占据看戏的好位置。开戏之前,她也跟乡亲们聊聊天。父亲母亲只是偶尔看看,而我则经常去戏台,那时我还小,乡戏看不太懂,主要是和村里的小伙伴们在戏台周围打闹嬉戏,有时还学着台上演员的样子,扮稀奇古怪的脸形,那样子极其好笑,甚至滑稽。

      正月里一场场戏接着演,台下总是座无虚席。正月的乡村,老戏台成了乡亲们聚集的地方,奶奶会看戏,她看完戏回来总是跟父亲母亲唠唠,讲讲当天看了什么戏,戏演得怎么样。老戏台上演的人世间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被台上的演员们演绎得淋漓尽致,尤其演一些古代经典戏剧,常引得乡亲们与戏里的剧情同频共振!老戏台成了乡亲们忘不了、离不开的文化精神家园。

      到了上学的年纪,我就离开乡村,离开了奶奶,来到城里工厂子弟小学上学。从此之后,我很少去老戏台了。如今,我的家乡戏曲文化依然盛行,虽然正月里演的戏比过去少了许多。每当我过年回到家乡,看到家乡现代化的戏台,我都会想起童年老戏台的往事来。

      迷人的乡戏,让我听到了淳朴的乡音,看到了和谐纯正的乡风,体会到了浓浓的乡情。乡戏点亮了乡村文明之风,是乡亲们幸福生活的真实写照。它带着一阵阵和煦的春风,把我的乡愁又寄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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