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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禁区”巡逻路

      通讯员 邓榕乙 崔东浩 姬文志

      雪峰高耸,冰山连绵。这里平均海拔4500米,空气中的含氧量不足平原的一半,一个小小的感冒就有可能危及生命,这就是被称为“生命禁区”的红其拉甫。大雪封山期将至,按照计划今天是一年一度前往吾甫浪沟点位巡逻的日子。

      “红其拉甫”在当地塔吉克语里意为“血染的通道”,而“吾甫浪沟”则意为“死亡之谷“。通往吾甫浪沟点位的道路就夹在帕米尔高原至喀喇昆仑中巴边境的崇山峻岭中。因为山高路险,所经之路需穿行一片又一片乱石滩,现代化设备在这施展不开拳脚,一般的骡马一上去便不肯前进,只有牦牛“稳如泰山”的脾性才能应付的来。

      环顾四周,头顶凛冽寒风,左边是悬崖峭壁,右边是万丈深渊。以塔吉克族向导领路、指导员打头、四级军士长垫后的巡逻队骑着牦牛在狭窄的巴图拉山道上艰难前行,前方不远处便是“一步崖”,这是牦牛在半山腰踩出的一条小路,人和牦牛无法并行通过。当经过时,脚一踩就能听见砂石滚落的声音。初次参加巡逻的新战士小张见此景不由地颤抖着和前面领路的指导员说:“指导员,我有点害怕。”话毕,牦牛队也止步不前。向导熟练地招呼大伙下来,从包里翻出几条旧布条让大家把牦牛的眼睛蒙住,由他牵着牦牛走,其他人则在后面拽着牛尾巴跟着。

      “小伙子,你是第一次巡逻吧。”指导员转头安慰道,“其实天气好的时候,巡逻线还是很美的。瞧,就是那儿,下一个山头拐弯,路就好走了。”小张点点头,深吸一口气,目光不再局限于四下,而是欣赏起了雪地里的星光点点。然而巡逻过的老同志都知道,前方的道路只会更加艰险,但连队的传统向来如此,他们也是从最初胆战心惊的毛头小子在指导员一个又一个的“下一个山头”中逐步成长起来的,边境高原上到处都是他们青春的痕迹。伴随着呼啸的寒风,指导员善意的“下一个山头”不绝于耳。

      吾甫浪沟巡逻是高原最艰险的一条巡逻路,往返一趟至少需要4天,途中要翻越8座4000米以上达坂,过30多条河沟。指导员一行人已经走了大半路程,在距离目标点不足两公里时,天气骤变,瞬间乌云密布。“不好,遇到暴风雪了,大家戴紧帽子手套,缩短队伍行进间距,前后跟紧!”

      顷时,只见眼前白茫一片,狂风夹带着雪花撕扯着周围的一切。牦牛们害怕了,紧紧挨着头牛瑟瑟发抖,不管如何驱赶就是不走。向导大叔见状将牦牛围成圈,让大家依偎在牦牛身边,刺骨的寒风穿透棉衣,像刀子一样直往肉里钻,一行人就这样安全度过了寒冷的一夜。

      第一缕阳光洒向紧挨取暖的战士们,他们将身上的雪相互拍净,调整好牦牛身上的装具,便迎着清晨的阳光向界碑前进。只剩最后一公里了,这里山体坡度接近90度,是牦牛无法前进的地方。他们把牦牛拴好,把大衣脱掉,装好油漆,一点一点向上爬。短短的500米,官兵们前进了近一个多小时。“到了,指导员,我们到了!”看着神圣的界碑,战士小张的泪珠顺着脸颊落了下来。趁着军士长用调好的油漆为界碑描红的间隙,指导员向小张讲述了这块界碑的由来。

      那年,海拔5300米的点位确定后,制式界碑因为太重无法运送进来。老一辈官兵像老牦牛一样,每次巡逻都在挎包里装上3公斤水泥运到山顶,在垒起的石头上,一点一点制作起了这座形状特殊的界碑,在上面刻下两个鲜红的大字——中国。这是边关军人的精神高地,一代代官兵把能来这里巡逻当成军旅生涯最大的荣耀。

      “红其拉甫很高很高,红其拉甫很远很远,我们这个地方叫边关。界碑竖在云里面,我们这个地方在天上,伸手就能摸到太阳的脸……”战士小张抚摸着界碑哼起了刚下连队就学的第一首歌——《红其拉甫边防连之歌》,实现了向合格边防战士的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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