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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零食(一)

      女人是水做的。水做的女孩,还需要油、盐、酱、醋的调理,才更有情趣和韵味。调理品集大成者莫过于零食了。

      零食对于女孩,似乎是一种美丽的诱惑,和温馨的、静而美的淑女形象的一种点缀,似乎只有通过不断咀嚼,嘎嘣嘎嘣或者嗞嗞的响声,“雨打花亦落”,才足以排遣黄昏那一份沉郁和孤寂,滋养女儿们的快乐、情趣、天真、梦想……也许是一种寄托、一种喜欢或者纯是一种机械的咀嚼,“不闲着呗”!但即便是这样一个女孩子们似乎天经地义的嗜好,“神仙也改变不了的习惯”,军人也容许不得。

      女兵到部队第二天,杨兵连长就向大家宣布了部队的纪律,其中“女兵不准吃零食”这条规定在女兵间像炸开了锅。“为什么不准吃零食?也太不理解女儿家了!”但议论归议论,牢骚归牢骚,“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一段时间,大家都闭紧了嘴巴,好像对零食已经有了一定的“免疫力”了。

      但女儿家爱吃零食的习惯,正如体内已经感染了“零食杆菌”,一旦遇到适当时机,便会突然爆发,以至一发而不可收拾。一次,刘兵不经意间谈起现在每天馒头、大米饭,虽然四菜一汤,伙食也挺丰富,但没点零食做调味品,总觉得嘴里缺点什么,真像鲁智深“嘴里要淡出个鸟”来了,要是有点咯咯吱吱或者嘎嘣嘎嘣,那感觉,刘兵说着沉醉地吧嗒起了嘴。王兵、冯兵、李兵一听说吃的,也都凑了过来,一个个馋猫似的,陪着流口水。那点刚刚培养出来的有限的“免疫力”,瞬间便被强度感染,零食病毒迅速扩散,且往重症方向发展。王兵说,她最想吃烤鸡腿,并做出垂涎三尺的表情;李兵说她最想吃老冰棍,“那味道爽啊!”大家越说想吃这想吃那,一个个馋相毕露。马可·奥勒留在《沉思录》中说:“当面包在烘烤时表面出现了某些裂痕,这些如此裂开的部分有某种不含面包师目的的形式,但在某种意义上仍然是美的,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刺激着食欲。”兵忽然发现刘兵笔记本上印着逼真的香蕉、梨、苹果、葡萄等水果,眼睛瞪得铜铃似的,“刘兵,这是什么?”刘兵煞有介事地说:“这玩意儿怕是人参果吧!”王兵还偏偏不争气地吞口水,咕嘟一声,大家都憋不住笑了。(文章节选自《女兵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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