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白
爷爷的耳朵
爷爷的耳朵有点背
和他说话
声音得用点力才行
可是，奶奶和他说话
那么秀声秀气
爷爷却能听懂
我鼓起胆子问爷爷
为什么奶奶一说话
您的耳朵就聪明了呢
爷爷笑了笑，说
日子久了，话就熟了
看她说话的样子就明白了
哦
奶奶的话
爷爷是看出来的
一个小问题
爷爷有了白头发
还掉了一颗牙
我想
要是他的日子
能倒着过
该多好
今年七十
明年六十九
后年六十八
我再想想：对
我四十岁的时候
爷爷也该是这个年纪
我们在一起
会多么有趣
不过
也有了个小小的问题
我该叫他爷爷
还是喊他弟弟
气味
爸爸的工装
有股儿汗气
妈妈的围兜
带着点香气
妹妹的脸上
粘着些奶气
我的身上
有什么气味呢
我问妈妈，她说
你呀，有点儿淘气
和妈妈一起读书
和妈妈读书
共读一本书
一本小小孩的书
一本挂满果子的书
我们一起朗读
妈妈的声音
牵着我的声音
我们一起看图画
我的眼睛快过
妈妈的眼睛
我不懂的问问妈妈
妈妈知道的也问问我
我们在故事中旅行
一起挂心，一起开心
和妈妈读书
真好
书很甜
妈妈很甜
妈妈也是一本书
爸爸的戒尺
爸爸的书柜里
有一件传家宝
那是一根
古铜色的木条
爸爸说
这是古时候
先生用来打学生手板的
戒尺
你留着它
来打我吗
爸爸笑了，说
不！留着自己用
我的心中
不能没有一把戒尺
爸爸的话还不太好懂
我倒想偷偷地
用戒尺打打自己的手心
看看有多痛
谁先爱上妈妈
谁先爱上妈妈
是我
天下那么多妈妈
是我选中了她
谁先爱上妈妈
是爸爸
爸爸爱上妈妈的时候
还没有我呀
谁先爱上妈妈
是奶奶
奶奶爱上妈妈的时候
爸爸也还是个娃
谁先爱上妈妈
没错！是妈妈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