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历史回归彩色之美——看“谢子龙影像艺术馆馆藏历史影像展”

文│华清

　　1860年的北京天坛祈年殿、1866年中国的独轮车、1880年的上海外滩、1903年的慈禧太后和皇室成员、1929年的广州与珠江流域、1946年的江南水乡古镇……即日起至11月18日，去位于洋湖湿地公园的谢子龙影像艺术馆，你将有幸邂逅到这些珍贵的中国早期历史影像。

　　“当历史回归彩色”，这是9月16日开展的“谢子龙影像艺术馆馆藏历史影像展”的策展标题。这次的展品，是谢子龙影像艺术馆从万余件馆藏珍贵影像作品中挑选出来的，时间跨度从1850年到1930年，观众不仅能从中“穿越百年时空，邂逅中国早期影像”,还可从中品味“摄影美学上的价值”。

　　邂逅中国早期影像

　　“谢子龙影像艺术馆是目前亚洲收藏中国历史影像最丰富的艺术馆之一。”谢子龙影像艺术馆执行馆长卢妮介绍。1839年，摄影术在法国诞生，随后不久，摄影术跟随西方摄影师进入中国，拍下一批珍贵的中国早期历史影像。谢子龙影像艺术馆通过种种努力，使大量历史影像得以回归国内，妥善珍藏于艺术馆。

　　这次展出的137张老照片，几乎包含了晚清到民国时期拍摄中国影像的大部分著名摄影师的作品；既有美国的米勒、香港的黎阿芳、美籍奥地利人约瑟夫·洛克、英国的威廉·桑德斯等世界著名摄影师的作品，也有当时中国知名的照相馆，如上海耀华照相馆、雅真照相馆、同兴照相馆拍摄的作品。其中，约翰·汤姆逊的《去长城的路上》、弥尔顿·米勒的《广州家庭》等等，都是研究我国晚清历史最为真实有效的宝贵资料。

　　色彩还原真实历史

　　“虽然目前人们印象中大部分晚清或民国老照片都是黑白的，但实际上那个年代的照片也是有一定色彩的。”该展览策展人、知名摄影家严志刚介绍。

　　严志刚在翻看艺术馆馆藏历史影像为策展做准备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个有趣现象：从19世纪50年代开始，当时的摄影师便试图用色彩来还原真实世界。“当时彩色摄影还没有发明，于是摄影师就采用手工上色的方式为照片上色，再加上在所有馆藏中，有一批非常珍贵的彩色干版玻璃片，梳理中我慢慢产生了从‘色彩’这个角度切入做此次展览的想法。”严志刚表示。

　　让照片还原眼睛所见，用色彩还原真实生活，这是为照片上色的初衷。

　　在谢子龙影像艺术馆本次展出的照片中，严志刚挑选了很多彩色老照片，包括约瑟夫·洛克的彩色玻璃片影像、威廉·桑德斯的手工上色影像等。他说：“这些彩色老照片唤醒了我小时候在照相馆的记忆，我后来也从事了摄影工作，现在也经常用PS进行手工上色。手工上色是唤醒观看者通过照片接近更加真实世界最好的方式。”

　　本次展出的除手工上色的蛋白影像和彩色干版玻璃片影像外，还有数码上色的蛋白影像，59张通过电脑数码上色后展出的蛋白影像中，24张市井人文类照片很有代表性。

　　在策展过程中，严志刚进行了一次有趣的实验：“我们挑选了其中一张老照片，发给了九个不同的人，他们中有知名艺术家，有大学老师，有普通的设计师，有天真的孩童来进行上色创作。他们面对同一张黑白影像，再次展开想象的翅膀，会带来什么样的彩色结果呢？”结果很精彩，因为每一位的填色都各有不同。

　　“我们尝试用今天的数字色彩介入过去的影像，寻求让老照片和当下最新科技发生关系的一种可能。”严志刚说出了策展的想法。

　　摄影本身就是造型艺术

　　“摄影从一开始，就是作为一种视觉艺术形式面世。”严志刚说，摄影本身就是一种造型艺术，它的“决定性瞬间”，是不可替代的。而这个“决定性瞬间”就是光线、构图与感情相一致的瞬间。

　　威廉·桑德斯不断寻找作为拍摄对象的模特、制造日常事件的回归，有意识地拍摄“无表情呆照”；约翰·汤姆逊则在街头场景里抓取典型性人物和事件，通过构图形成摄影作品……这些过程无不令人闪出“决定性瞬间”这一观念火光，这些照片不仅是“记录客观现实”的影像，同时是一幅幅蕴含着创作者对所身处的历史时代和社会环境所思所感的精美艺术作品。

　　摄影通过光线、透视、色彩、线条、影调等元素，用一种视觉的语言来表现客观世界。它与其他艺术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它和客观世界之间有着一对一的对应关系。当你看到一张照片，你会觉得它是真实的，它的产生，让我们对过往的认知，不再是停留在过去几千年来虚虚实实的文字和绘画的传说中。比如，从1880年上海公泰照相馆拍摄的《上海外滩》照片中，我们可以看到从南边的法租界到北边的虹口区，当时的岸边码头、外滩建筑、江中的帆船、蒸汽船等，通过照片直观、真实地呈现了出来。

　　“当历史老照片被赋予色彩，人们可以在这短暂的幻觉中，寻求和祖先的对话，停留在这真实的颜色和主观的色彩中自我遐想。”严志刚说，“这实际上就是我这次的策展理念：展览不仅仅是纯粹的展示信息，同时是一个巨大的问号。如果让观众在这个过程中保持疑问和迷惑，产生联想和反思，那我这次策展的目的就达到了。”

　　而谈到这次展览的意义和艺术馆的未来，卢妮说：“本次展览是我们馆藏作品面向社会公众的一次集中亮相。未来，我们会通过策划更多高水平的展览，将艺术馆打造成为中国最专业的殿堂级影像艺术馆，构建中国影像艺术与世界影像艺术接轨、同步的最活跃交流平台，为公众提供最前沿的影像艺术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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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俗地讲，“蛋白照片”是指用蛋清混合感光剂涂抹在纸基上制作成相纸（蛋白相纸）而印制的照片。有数据表明，1866年，英国消耗了约600万个鸡蛋用于制造相纸。如今所能见到的19世纪的照片，大多数都是蛋白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