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长沙的咖啡馆

　　走，去咖啡馆。

　　这家咖啡馆位于商城一层，不到50平方米的面积，坐满了人。实木的桌椅，橘黄色的灯光，放着的背景音乐，要么是钢琴曲，要么是布鲁斯，要么就是诸如《玫瑰人生》《卡萨布兰卡》的老歌。咖啡馆角落摆着时尚杂志，墙上贴着“咖啡教室”字样的通知。价目表上是20至40元不等的饮料和咖啡。

　　找了一个位子坐下，旁边一对中年女人，一人捧着一杯咖啡，两个脑袋凑到一起，聊得不亦乐乎。门边相对坐着两个老人，静静的，也不说话，似乎是等人，也似是来歇个脚。其他的人，绝大多数在独自忙着手机和电脑，很多人电脑前摆着书本，戴着耳机，与外界隔绝。

　　服务员都是二十来岁的小姐姐小哥哥，穿着统一的服装，热情地制作饮料和咖啡，碰到外国顾客，会说 can I help you,我总怀疑他们是附近大学的学生。有天和一个服务员聊了聊，她说他们大部分是来勤工俭学的学生，工作时间不固定，多则几个月，少则几周，工资有时是日做日结。难怪我见到的总是不同的脸。

　　不知从何时开始，长沙人爱上了去咖啡馆。这样的咖啡馆散布在长沙城的每个角落，也是各个大大小小商场MALL的标配。相同的装饰色调，类似的背景音乐，不同的咖啡香味，里面坐着上班族、生意人、学生、家庭主妇和退休老人。

　　而另一种类似的轻时尚风格的奶茶店也颇为盛行，奶茶把西方的咖啡和东方的茶很好地结合在一起，少了咖啡的苦，多了茶的香，可谓中国人特别的咖啡。总是能见到路人手捧一杯咖啡或奶茶一边吸着一边在路上匆匆行走。

　　这让我想起西班牙。这点和西班牙的咖啡馆是不一样的。西班牙的咖啡馆没有纸杯和吸管能让人外带匆匆拿着走，只能老老实实坐在位子上，用瓷杯和杯碟慢慢喝。

　　西班牙的咖啡馆多如牛毛，大街小巷，乡村街道，目之所及，总能发现咖啡馆。有的咖啡馆很大，装饰很有格调；有的很小，甚至放不下两张桌子。因为阳光充足，咖啡馆大部分是露天的。

　　咖啡馆里不只有咖啡，还会卖各种点心和Tapas（一种西班牙小吃）。据我观察，服务员以男性居多，年龄20至50岁不等，很职业地穿梭于顾客之间。

　　很多次，我和Toni点一杯咖啡，坐在露天的卡座，看着身边的客人来来往往。我们谈论着身边的人和事，比较中西文化的不同。来咖啡馆的很少年轻人，也很少有人带着电脑和书本或者独自玩着手机。大多数就是来喝咖啡、聊聊天。总能见到一对一对的老姐妹，静静地坐着聊天，或者三五个朋友，晒着太阳，热络聊着。有天经过一个大落地玻璃窗，看见三个头发花白的女人，穿着红的绿的裙子，戴着珍珠耳环，化着精致的妆，坐在窗前聊着天，喝着咖啡，当时我觉得那就像是一幅都市油画。

　　西班牙人的生活离不开咖啡，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去厨房煮咖啡，喝了咖啡，这一天才算开始。无咖啡，无生活。

　　现在喜欢喝咖啡的长沙人会不会有一天也是这样呢？应该不会，因为这里有喝了几千年的茶；也可能会，因为有喝了好几年的奶茶。

　　且让我喝了手里这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