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 一场考试

　　■汤舜雨

　　“你是猎人还是猎物？”

　　看到屹立的教学楼，我如此想。

　　来到考场，看着那缓缓走动的时钟。我想：“考试即战争。”随后，我娴熟地从书包中拿出一把叫做“二次函数”的老式毛瑟枪，拿出来，仔仔细细端详了一遍，一想到它的战斗力和组装难度，心里就不禁叹了口气。看看旁人，都拿出了一把把“真家伙”，耀武扬威。要知道，天赋越高的人，考试中能够拿出手的武器越先进。

　　“虽然‘天赋’是先天的，但依靠后天的反复训练，也可以媲美他们那些家伙！所谓笨鸟先飞嘛。不过，幸亏我的其他武器还算过得去。”我自我安慰。

　　“叮叮叮！第一场，语文战！”广播传来毫无生机的声音，我身体一紧。

　　看着一张咄咄逼人的语文试卷，我推了推厚重的眼镜。死死盯住试卷，进入了战斗的世界……

　　炙热的太阳，烘烤着自己的猎人装束，发出阵阵皮革的香味。徐徐微风承载着黄沙划在了裸露在外的手臂上。深深吸气，感受着腾飞的心情、高涨的斗志。看着一个沙丘外的几个由各种动物的肢体拼凑的异形，我绷紧的小腿肌肉开始加速，从沙丘的顶端侧滑而下，将手中一把步枪紧紧握住，在滑下去的时间干净利落地将几颗子弹送进了它们的拼凑处，一块块肉滚落下来。

　　“开始，虽然看上去很容易解决，但千万不可掉以轻心，它们会突然奋起，给你来一下，虽不至于致命，但足以脱一层皮。”看着自己脚下的肉块，心中回想着老师的声音，悻悻看了几眼，继续走下去。

　　很明显，刚才的枪声已惊动了敌人。过了这个沙丘，前面全是黑压压的敌人。有的敌人虽然个头小，却异常精壮，叫做“古诗文默写”，还有一些十分高大，名叫“阅读理解”……我举着枪向最近的敌人射击。一个名叫“说明文”的题目一跃而起，“其翼若垂天之云”般飞来，虽然一颗子弹过去，但始终应接不暇，还是被奄奄一息的它用尖锐的爪子抓破了手臂，鲜血顺势而下。

　　“啊——”“可恶，这种简单的敌人居然也伤到了我！”

　　忽然，天好像黑了下来，抬头一看，没想到是行动缓慢的“阅读理解”已不声不响来到自己的脑袋边，我狼狈地向沙丘下滑去。

　　但是更多敌人依然紧追不舍，我见势不妙，直接将步枪甩到地上，拿出一把修长的刀，感受着飙涨的肾上腺激素，大喊——至死不渝！

　　看着渐渐稀少的敌人，我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从地上跳起，将刀尖狠狠扎在“阅读理解”的腿上，气喘吁吁地享受着为数不多的“闲暇时光”。

　　又一个敌人飞来，没有任何防御手段的自己只能遗憾地败下阵来。

　　“叮叮叮，语文战时间到！”看着写得满满当当的试卷，心里闪过一丝遗憾：“我的阅读理解压根就没有好好检查，唉！”

　　看着周围的同学，有的烦躁地搓着自己的头发，有的在桌上呼呼大睡，有的则在自己的座位上沉默，更多的是与同一考场的同学对答案，好一个“其乐融融”的画面啊！

　　“叮叮叮，数学战开始！”

　　我心中又充满起决战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