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零谈 | 冬天腊梅花 夏天石榴花

　　■乔宗玉

　　近日，武汉新冠肺炎新增患者清零，曙光在望，而美国、法国、意大利、西班牙、日本等发达国家却又先后陷入疫情暴发的灾难时刻，惶然时分，音乐成为人们心灵最大的安慰剂。

　　最初留给我们深刻印象的，是在网络上传播开来的民谣曲风的公益歌曲《武汉伢》（作词：段思思/谭旋、作曲：谭旋）。纯真的童声和音，十数位男女歌手轻柔缓唱，像是诉说童年往事，“街道口的风，撩醒了夏虫……”MV画面上，孤独的武汉长江大桥，孤帆一叶随波荡漾，空旷的光谷广场……如此冷清的九省通衢，前所未有。武汉、长沙分别作为湖北与湖南的省会，史上同属楚国，有着许多相似的地名，如司门口、民主路、中山路，那空旷寂寥、甚至肃杀的街道，让作为长沙人的我仿佛看到了两生花。“青山一道同云雨，明月何曾是两乡”，洞庭湖北的同胞啊，正在静待病魔退却后的黎明。就像这首歌MV最后的字幕里所写的，“明媚的阳光终会照亮这片土地，樱花会再次盛开……”正如歌中所唱，“搭把手，就过了！”

　　第一首让我潸然落泪的抗疫歌曲，是一群海外武汉人唱的旋律简单质朴的民谣《汉阳门花园》（作词、作曲：冯翔）。吉他弹拨中，“冬天腊梅花，夏天石榴花……”浓郁的武汉方言韵味，摒弃装饰音的非专业歌手的本真嗓音，不论男女老少，娓娓道来，唱出了自己对故乡的祝福。听着听着，我的眼泪水不禁盈眶，思乡之情，是人类共同的情感，也是人类的本能。谁能忘却故乡四季？谁能忍见故乡陷于困境？不管天涯海角，游子心里惦记着家乡街头热干面、铫子煨的藕汤……

　　《汉阳门花园》MV中，我们看到这些海外武汉人就是在餐厅，用手机练歌、录歌，每个人都全情投入。因此，我感觉，一首歌是否感人，不在于歌手的嗓音条件与技巧，也不在于用什么样的录音设备，而在于细腻的真情。没有真情，不论词曲多好的歌，都无法感动他人。这对于现在的专业歌手，不妨看作是一个启发。

　　当远隔重洋的意大利陷入新冠肺炎疫情时，我们看到，天性热情奔放、乐观向上的意大利人也是用音乐抒发他们的抗疫斗志。为感谢中国援助，五位意大利艺术家以意大利自然唱法，用中文演唱中国歌曲《青藏高原》，“我看见一座座山……”悠扬舒展，清灵净透。值得一提的是，封城之际，许多意大利市民为排遣寂寞，基于意大利即兴喜剧传统，偶尔在阳台引吭高歌，那雄厚的嗓音、灵活自如的发声，正宗的歌剧声腔，随便拎出来一个，都不亚于专业歌唱演员！

　　虽然我们不知道新冠肺炎疫苗何时能研发出来并正式投入使用，但病毒不能阻挡我们用艺术调和人与世界的关系、用歌曲表达人间至真至善之美！我们有理由相信，无论怎样至暗时刻，艺术之光不死，并将生生不息，照亮人类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