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 难以喜欢的推销员

　　■黄旭东

　　自从买了车，每年一到4、5月份车险到期的时候，推销车险的电话让人应接不暇。今年也不例外，现在每天要接到3到4个推销电话。虽未曾谋面，但透过那一通通电话和之后的联系，让我见识到了一个个形形色色的车险推销员。这其中，有几种类型让我很是不解、尴尬，甚至厌烦。

　　一是死缠烂打型。一天下来早中晚各来一个电话不说，即便当你明确告诉他车险已经定好了，对方还是不死心，先是热情地提出加个微信“方便以后合作联系”，然后带着刨根问底的态度继续穷追猛打：“哦，你真的买了吗？能告诉我买的哪家吗？”“是××家。”“哦，他们呀，业务确实很广，但车险只是其中一部分，没有我们专业。”或者自吹自擂：“我们是全国最大的车险公司，他们就是地区起家的，服务肯定没有我们好。”接着话锋一转：“他们给你开价多少？”

　　起初我毫无隐瞒，一五一十连价格个位数如实相告，得到的回应要么是“你不早说，这价格我也可以给你啊？”要么是“一分钱一分货，这里面肯定有猫腻，以后你就会感受得到”。听到这，我格外反感，当初跟我贫得口干舌燥的时候还拍胸脯说自己报的最低价，死活不肯再降，这会一句轻描淡写就全部推翻。如此反复，后面再有人来问起价格时，我要么沉默，要么含糊其辞，有时被逼急了干脆虚晃一枪随口报了个数，趁对方还没回过神来，一句“我还有事，拜拜”就挂了电话。

　　二是刷存在感型。很多时候推销员一上来就提出先加微信，热情之下我也不好意思拒绝。从那后，隔三差五就会收到各种“史无前例大降价““错过今天，再等一年”的微信消息，有些推销员格外热情，疯狂地去你朋友圈点赞留言或者一来就拉家常。更有甚者，去年有段时间，每天一大早都会收到一哥们发来的“早安”祝福和一则笑话。起初还觉得挺新鲜感动，有时免不了客套回复一句感谢，对方立马热情地“纠缠”上来说个没完没了，大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感，颇感厌烦。时日一久，这些问好反倒成了一种骚扰累赘唯恐避之不及。某天心情烦躁，当再次接到那个千篇一律的消息时，我回复道：“兄台心意我领了，非常感谢，以后需要车险了咱们再电话联系。”发完消息，一顿猛虎操作把对方拉黑了。

　　三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型。有一回，我先后接到同一家公司两个业务员的电话，接第二个电话时我耐心听她说完后问：“你同事中是不是有个叫何某某的？”“对啊，怎么你认识他？”“刚刚她给我打电话了？”对方啊了一声，停了一下，放低声音说：“没关系，你先加下我微信，你觉得我俩哪个和你有缘就找哪个买咯。”让人无语。

　　尴尬的是，一些身边的熟人也来凑热闹。有一回我发了条“车险电话真是多”朋友圈，当天就接到三个熟人的微信消息，其中一个还打电话过来，都是业余兼职车险代理。我拉不下面子只好先让对方报个价格，虽然一再强调熟人有各种优惠福利，但最后一算下来不论价格还是性价比都不如别人。好在他们没有穷追猛打，最后默默地不了了之，之后彼此还时不时保持联系，这让我暗自松了口气。

　　回顾这些经历，其实我从心里也能理解他们，理解他们的不容易，只是站在不同位置，自然有不同的考量。我的态度可以用即兴掐的一首打油诗来形容：如果想卖车险，坦诚尊重至上；既然难分秋色，价格才是王道。

　　本来想把它发到朋友圈，写完后又删掉了，想想还是作罢，毕竟大家都不容易，何况发出去说不定又要多接到几通推销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