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 茶亭惜字塔

　　■余海燕

　　从来都喜欢，在游山玩水之时，偶见一亭一塔一桥一桌，此些物品皆为石质，或遍布青苔，或杂枝旁逸而出，它们置于深山绿水之间，投入大地怀抱，与自然融为一体，成为一种人文的和谐景致。茶亭镇的“惜字塔”正是如此一座与大自然相互融合的石塔，此塔自身悠然地迸射出一种古香古色的人文情怀，已融入当地居民的血脉，其塔的神奇、粗犷、绰约，早与碧山云天相互衔接，相互渗透，相互包容，相互提携，成为了一幅绝妙的大自然奇观。

　　沿着曲折的山道，欣赏完望城区茶亭水库的秀美之后，我们驱车来到了惜字塔下。塔身掩在群山之中，塔上一棵苍劲的胡椒树，塔前有一片田地，时值深秋，田地上的稻谷已收，只剩下金黄的稻茬与松软的泥土，深山之中，寒树萧瑟，黄叶飘零。远远望去，似一幅绝美的油画展现在我们眼前。

　　古塔呈六边形，是由花岗石砌成的，共有七层，每层约有二米，塔壁为夹层，里面盛有土壤，塔尖在一百多年前被雷电削平了，上面一棵高大的胡椒树，因胡椒树根系发达，沿着夹壁内的土壤生长，现已到达塔底。胡椒树枝叶状如华盖，远望是颇有气势的，只可惜我们去时正值深秋，是黄叶萧瑟之时，没看到它头顶绿盖的雍容形象。古塔每层有六檐，檐角微翘，塔门前刻有“惜字塔”三字，字深有力。塔门内，仍残留有香烛鞭炮的痕迹，其中还有人在里面插了一束金黄的野菊花，野菊花借助着微微湿润的地气，在里面灿烂地开着，似乎还拥有着勃勃的生命力，花与塔一样，有一种永不熄灭的精神。这一定是一个深具诗性的人在塔内留下的思念，或许在他的脑海中，还念念不忘这个古塔与胡椒树相伴相依永不相弃的深情，又或许，有那么一个人，正魂牵梦萦在他思念的深处。

　　据传，胡椒树已成精，带有神性，从树上掉落下来的胡椒籽，周围的老百姓常将其捡拾后熬成水，传说对小儿夜哭、肚痛等有奇效。谭家园的老人更说：谭家园沾上了惜字塔胡椒树的灵气，谭家园的居民一直以来健康长寿，这里的人均寿命长，老人大多寿终正寝。谭家园有这么好的古塔，不福寿安康才怪呢！

　　现在只要天气好，从长沙前来望城区茶亭探访谭家园惜字塔的人越来越多了，这里俨然成为望城区的网红打卡地之一，古塔周围常常因游客而沸腾。古老的塔，神奇的树，在游客眼里永远耸立，古塔和古树沸腾了游客的心情，而游客沸腾了此处的风景。

　　我们也是沸腾中的一个水泡，想亲亲密密地贴近“惜字塔”。虽贴上去就要离开，即算有所不舍，也为曾经的造访感到幸福。

　　离开后，我一直在想，自然景观真是非常青睐我们望城区茶亭镇的，人杰地灵的好地方，常常会有神奇的植物在此安家，惠及百姓。若真有一天，我能捡拾惜字塔下的一颗胡椒籽，我会把它放在心窝深处，像古塔与古树一样，相互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