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素兰专栏 | 驯鹿让孩子美梦成真

　　文 | 汤素兰

　　我遇到它，是在黄昏海边的小摊档上，当时，芬兰湾上空海鸥翔集，远处的海水里融着落日的余晖，海天之间彤云层叠，如锦似绣。

　　它坐在一堆布艺手工制品中间，噘着大嘴，两个黑色鼻孔特别引人注目，我盯着它看时，它那双用有机玻璃扣子做的眼睛也亮闪闪地盯着我看。

　　它全身棕色，穿一件藏青色镶白边的短袖T恤，胸前是白底蓝色十字的芬兰国旗和用白色丝线绣的大写英文字母FINLAND。

　　我之所以认识它，是因为在许多有关圣诞节的故事里见过它，它是为圣诞老人拉雪橇的驯鹿。

　　鹿的种类很多，长颈鹿和梅花鹿好认，但驼鹿、驯鹿和麋鹿，人们常常傻傻地分不清。 麋鹿又叫“四不像”，它们的头脸像马、角像鹿、蹄像牛、尾像驴。麋鹿原是中国特产，但到19世纪时，已经只剩下北京南海子皇家猎苑内的最后一群。当年，八国联军攻入北京时，这群麋鹿被他们悉数带往海外，麋鹿从此在中国消失。1898年，所剩不多的麋鹿被英国购买并繁殖到了255头。1983年，有部分麋鹿被送回中国，之后陆续有更多的麋鹿回归家乡，并有部分被放养至野外。如今，在我们湖南的东洞庭湖保护区已经生活着大批野生麋鹿。

　　驼鹿是世界上最大的鹿科动物，长得和驯鹿有点像。因为它们的肩高于臀，与骆驼相似，所以名叫驼鹿。在我国，驼鹿主要生活在大兴安岭和小兴安岭北部，鄂温克族人一般称它们为犴。因为长期被滥捕和生态环境变化，上世纪末驼鹿几乎已经绝迹。令人振奋的消息是，2016年，有人在大兴安岭拍到过6只野生驼鹿的身影，说明在我国驼鹿并没有灭绝。前年，动物文学作家黑鹤和绘本画家九儿共同创作了一本图画书《鄂温克的驼鹿》，讲述了一只小驼鹿跟着猎人格里什卡一起长大，后又回到森林的故事，表达了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理想。图画书的阅读对象主要是孩子，这本书的出版将会在孩子们的心中绘下驼鹿可爱的身影，让他们从小懂得保护和关爱它们。

　　驯鹿是圣诞老人的搭档。每到圣诞节，圣诞老人乘坐驯鹿拉的雪橇，穿过风雪，给世界各地的孩子们送圣诞礼物。

　　圣诞老人究竟住在哪里?美国人说住在阿拉斯加，丹麦人说住在格陵兰，日本人说住在北海道，瑞典人和挪威人也坚持说圣诞老人住在他们的国家。

　　1995年圣诞前夕，时任联合国秘书长加利给圣诞老人写了一封信，收信地址是位于芬兰罗瓦涅米以北8公里处北极圈上的“圣诞老人村”。

　　加利的这封信，基本上算是给“圣诞老人究竟住在哪儿”的争论下了结论。

　　即便加利秘书长肯定了圣诞老人住在芬兰，然而，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圣诞老人，关于圣诞老人的传说也常说常新。

　　2016年，英国童书作家马特·海格创作了一本关于圣诞节的最新童话故事《圣诞男孩》。从写作上来说，这是典型的旧瓶装新酒，对古老故事进行新解。但马特·海格的故事获得了极大的成功，被誉为“节日读物里的新经典”，作品刚出版就授权20个国家，并制作了同名电影。

　　这个故事也可以看作是圣诞老人尼古拉斯少年时代的成长奋斗史。尼古拉斯是伐木工乔耳的儿子，因为出生在圣诞节，取名叫“圣诞”。在尼古拉斯小时候，母亲为了保护他不被棕熊攻击，不幸葬身一口深井。父亲为了挣钱，将尼古拉斯交给姑妈卡洛塔照顾，自己则跟6个男人去了北方遥远的妖精堡。卡洛塔姑妈对尼古拉斯百般虐待欺凌，尼古拉斯决定和自己的宠物小老鼠一起出发去寻找父亲。当他来到北极妖精堡时，得知父亲和其他6个男人绑架了小妖精奇普，想把他换取钱财。尼古拉斯决心找到父亲，救回小奇普。最终，尼古拉斯在父亲帮助下救出了小妖精，但他的父亲却不幸坠入深谷……因为尼古拉斯在人类世界已经没有了亲人，他便和妖精们一起生活在妖精堡。在妖精堡，每一个妖精只要发现自己想成为什么人，对自己真正满意的时候，就再也不会变老。尼古拉斯虽然非常善良，对妖精们友善，但他还是一直在变老。一直到62岁，他成了一个穿红色棉服、戴红色帽子、长着雪白胡子的胖老头，他才终于懂得只有给予，才是快乐。他决心成为一个把人类的特性和魔法的特性合并在一起，改变妖精堡，也改变人类的人。于是，这个名叫圣诞的62岁老男孩子成为了永远不会再变老的“圣诞老人”。

　　从那一年开始，孩子们都会在圣诞节收到圣诞礼物，圣诞老人还会告诉他们，在你的一生中，会有很多人告诉你“长大成人”，或者让你不要再相信魔法，千万别听这些人的，“因为不可能其实只是一种你还没有能理解的可能。”

　　圣诞老人在还是名叫圣诞的小男孩时，救助过一只驯鹿，并为它取名布利赞。是布利赞带领圣诞走过冰天雪地，翻越高山，找到了妖精堡。后来，又是布利赞和它的驯鹿朋友一起，为圣诞老人拉雪橇，为孩子们送圣诞礼物。

　　我也将在芬兰赫尔辛基海边小市场上一眼就相中的这只驯鹿取名为布利赞。你会问：难道它就是陪伴圣诞男孩一起长大的那个布利赞吗?我相信它是布利赞它就是布利赞。妖精堡的长老说过，只要我们足够善良，我们就能从小妖精那里获得梦芯。而梦芯是一种希望咒，念起希望咒，美梦就能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