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点工艾姐
胡剑英
每到中旬,钟点工艾姐都会来我们单位搞一上午卫生。
“现在四小时起步咧。”艾姐擦着营业大厅玻璃门,她要我站到外面,双层玻璃擦子那面若掉地上了,便帮她捡起。这东西同步合作,比家里用的抹布快捷好使多了。
跟艾姐随意聊天,知道她是我妻子家乡人,不过距离有点远。艾姐和老公来长沙打拼十多年了,已购大户型和小户型楼房,自家住一套,出租给同乡一套,逢年过节才和妹子同回老家。
“最开始五块钱一个钟点,现在涨到四十块一个钟点,不过人也年纪大了,手脚冇以前麻利了,累哒您帮我扶梯子。我老倌子是做打墙安装空调的,不晓得系安全绳没?”
我打趣道,你们老夫老妻了,感情还蛮好的。
艾姐说,记得我嫁到他屋里两年了,肚子还不显山露水的,村子里闲话不少,公婆脸色也不好看。我老公请了赤脚医生,找了土方子,都不管用。他又一次次带我往长沙跑,不晓得做了多少次检查,吃了多少服草药子,才在三十岁左右生了个妹子,当时我真哭脸了呢。村里堂客们,在我这个年纪,生的细伢子都上小学了。
“好快,现在我妹子都大学毕业了。我想要她找个长沙满哥做老公,当然啰,看她的缘分,重要的是伢子不懒,真心对我妹子好。”艾姐长得小小巧巧的,爱说爱笑,“你看到合适的,帮忙给我妹子介绍一个咯。”
在我们单位食堂吃完中饭,喝几口茶,“约好了的,下午要去给一个别墅搞卫生”。艾姐带上保洁工具,骑上电动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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