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臣欢
今年全国两会，全国政协委员安庭提议，针对互联网付费软件“自动续费”的乱象，工信、金管、市监等部门应取消强制自动续费，由用户自行选择是否自动续费；建立健全“退订服务”的统一行业标准。此外，加大处罚不透明和欺诈性行为的力度以维护用户权益。
近年来，越来越多的网站和App都从“免费”过渡到了“付费”。不管是音乐App、视频网站等娱乐性平台，还是知识问答、办公软件等实用性平台，多数内容与服务都需要消费者开通会员。按理来说，“自动续费”本是消费者和商家双赢的一项服务。毕竟很多App都会在首次订阅、长期订阅时开出优惠价，消费者能够更划算地获取内容与服务，商家也能获得有黏性、更稳定的消费者群体。然而，明明是项平等互惠的选择，消费者却被剥夺了很大部分的知情权和选择权。特别是开通会员时“自动续费”的提示很不显眼，取消“自动续费”的设置却藏得很深，颇有变相强制消费之嫌。
其实，早在2021年施行的《网络交易监督管理办法》就有明确要求，自动续费需要以显著方式提请消费者注意，由其自己选择。2023年，工信部也提出要重点整治用户反映突出的欺骗误导下载、强制自动续费等痛点问题。不过，相关规定缺乏具体惩处力度，相关治理行动往往也是“医了一时没能治得了一世”，不少App仍然我行我素、毫不在意。笔者自认为是土生土长的“互联网一代”，近日在取消某办公软件会员的“自动续费”流程上也很费劲，最后还是向有经验的网友寻求帮助才成功找到退订页面。在消费者投诉平台“黑猫投诉”上，有10万多条含有“自动续费”关键词的投诉记录。如此看来，不少消费者苦强制“自动续费”久矣，需得拿出个根治之法！
全国政协委员安庭提出的建议，就很有参考价值。一方面，自动续费服务涉及服务提供商、应用商店、支付平台等，有的存在取消通道不同步、扣费期限不统一等问题。因此，建立健全“退订服务”的统一行业标准很有必要，不能让消费者为各环节的不畅通而白白买单，要解决掉这个“技术bug”。另一方面，强制“自动续费”对于商家来说是“低风险高收益”的设置，处理结果顶多是退还消费者的订阅费用而已。对此，加大处罚力度、增加违法成本，应当作为一个重要的解决思路。比如，不仅要对违法违规的付费App本身有所处罚，也要提醒App应用商店、服务平台加强对付费App的审核和监管，如有违法违规行为需要一同担责受罚。如此既能够让商家“痛到”“被震慑到”，还能实现多方共治、明确责任界限。
总之，“自动续费”不该是强制的。在选择续费与退费的全流程，都应该有明确的责任界限和处罚要求。期待能够探索出一套系统全面的治理之法，把续费与否的选择权明明白白地还给消费者，让“自动续费”服务回归平等互惠的初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