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丽霞：靠山吃山，我的麓山牌野味

文/图 袁丽霞

天高云淡的秋季，在我们的城市，最爽的运动就是爬岳麓山，有的人爬山是为了放松、游玩或健身，而我爬岳麓山还为捡酸枣子，为摘桃胶……

　　板栗、鬼枣子、苦槠子都藏在山中

　　往往凭借一粒果，有人认为他（她）已识得一片林。

　　当林子里第一粒酸枣落下，岳麓山秋天的大幕正式开启了。

　　深入一座山的腹地，是认识一座山的开始。走进岳麓山林道，秋风起，脚旁落下一粒果子，还未看清，咕噜咕噜往坡下滚。循着踪迹找过去，低洼的草丛里卧着一窝，金黄的，如同鸽子蛋般的酸枣。

　　其实岳麓山，除了酸枣子，板栗、鬼枣子、苦槠子到处都是。深秋时节，叶子落尽时，从响鼓岭往雷达站的山路两旁，还有不少鸟柿子树。但鸟柿子却是鸟的食物，一般人都摘不到。

　　我们不忍破坏大自然美丽的环境，但我们也不可辜负秋天山野丰盛的馈赠，我们只是在岳麓山的山林落叶间捡一些野果子。

　　初次去岳麓山寻找野果子，你可能听说过林子里到处都是酸枣，可急得团团转，就是到处找不到酸枣树。在岳麓山密密的林子里，这棵树和那棵树，长得如此相似，哪里分得清此树和彼树。一叶知秋，一枣识树。不用急，慢慢找。搞清这粒枣的来龙去脉，就能认识整片酸枣林。抬头看呀，看呀，你会发现这里是酸枣树，那里是酸枣树，好像岳麓山满山都是酸枣树似的。去的次数多了，心里自然有了一张图谱。大风大雨过后，去吧，守着几棵树，就能捡个盆满钵满。

　　摊薄美味酸枣片，学会泥工活

　　“好酸！”在长沙试过酸枣子的人都会皱眉皱脸地说。再吃一粒酸枣子，对于成年人，那是万万不敢的，牙齿都会酸脱呢。但酸枣子是种多好的水果，野生野长。那个酸爽，维生素c的含量比葡萄高95倍，比猕猴桃还高2倍。

　　并且酸枣的酸，是大自然赋予的，此物最宜加冰糖、红糖、蜂蜜，酸枣立马就变得酸酸甜甜的了。等到不久后，桂花飘香时，再加点桂花做成的桂花糖，就成了桂花酸枣……自带酸味的枣，在调料的作用下，一下子会变得特别多味。

　　说了那么多，口水都流出来了。还有一些人，面对捡回来的成袋的酸枣，却不知怎样下手。谁都有第一次。这次我没问我娘，问的“度娘”。“度娘”也说东说西，不知所云。

　　以前我做过桑葚酱、树莓酱。酸枣片、酸枣粒，那些高难度的先放一边，我熬成酱再说。

　　经过清洗、汽蒸、去皮、去籽、融糖、熬煮六道工序，耗时9小时，我亲手制作的第一锅冒着热气的酸枣酱出来了。

　　朋友圈里，叫好声、尝味声，声声不息。隔着屏幕，他们眼里只有透明的果酱，看不到我的腰因为做酸枣酱都快要累脱哒。我把繁琐的去皮程序给省略了（试吃过的朋友说，带皮的有嚼劲），不是说水果连皮吃更有营养吗？果肉连皮交给料理机，可以轻轻松松看酸枣肉变成酸枣酱。一天，擀面杖有如神兵天降，筷子、勺子这些慢节奏分离果肉果核的家伙都乖乖退出我的制作工程。

　　有了酸枣酱，我又开始想吃酸枣片，该怎么办？做。

　　虽然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除了酸枣酱、南瓜，什么都没有。好在微信中围观的“吃瓜群众”给我送来了芝麻、干紫苏、甘草粉、辣椒粉。当我蒸熟南瓜，磨好紫苏粉，准备第二天大干一场时，下雨了，而且是连续几天，搅好的一锅南瓜酸枣泥，再不晒就要起霉了。这就是生活中的难题，想要的迟迟不来，不想要的总不期而至。但我要感谢那几个阴雨天，要不然，不会灵光一闪，做出酸枣饼。

　　我把酸枣南瓜泥先做成小圆饼，再裹上甘草紫苏粉，撒点炒香的芝麻，放进烤箱，外面烤干，酸枣饼就成功出炉了。

　　酸枣饼出炉后，受到家人的热烈欢迎，这个秋天，也因我制作的酸枣饼增色了不少。

　　过几天，秋阳高挂，天时地利人和，我可以晒酸枣片了。我舞动菜刀当刮刀，把白布上的酸枣南瓜泥抹薄摊平，我“泥工活”基本可以出师。把摊薄的酸枣泥晒得半干，像晒被单一样，我得把它继续晾下去，直到干透。再在布单背面抹上水，把酸枣片揭下来，一张酸枣大片大功告成。

　　桃胶银耳莲子羹，被晒上公众号

　　桃花盛开，那是岳麓山春天的美景，在秋天雨后，岳麓山桃林中桃树裂缝里挂着的桃胶也是一景。我们丝毫不会破坏桃树，只是去桃树林中捡桃胶，我要用桃胶来孝敬我妈。

　　桃胶能降糖降脂，和杂粮稀饭同煮，妈说黏黏的，稀饭变软了。老师上课时声音嘶哑，我把从岳麓山捡来的桃胶，熬了盒桃胶银耳莲子羹送给她喝，那碗桃胶银耳莲子羹里加了雪梨，和冰糖一样完全融入桃羹中。老师回送了手工皂和自家种的木耳，说桃胶羹在她们家大受欢迎，祖孙三代人，每人分得一碗，很快底朝天。还在她的微信公众号里大书特书，说我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人，骑着一辆自行车出没于岳麓山各个人迹罕至的地方，还送她一碗银耳羹，里面放了很多自己采摘的桃胶。老师的微信公众号是大号，我因桃胶而得了大名。

　　老师不知道，我家早餐桌上都会准备桃胶银耳羹，只不过，有时加了南瓜，有时加了红薯，有时放的是桂圆红枣。

　　我不能透露太多秋天岳麓山的秘密了。估计就在今年秋天，爱美的长沙女人们，也会去留意岳麓山的桃树林。谁不想用桃胶来抗皱嫩肤？

　　岳麓山在秋天真是一座神奇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