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忠诚》 让人悦读的报告文学

  ■龙文辉

  9月20日,打开《长沙晚报》14版,眼睛一下就被吸引住了。之所以如此,就因为整版就一篇文章,即报告文学《绝对忠诚》。

  开篇,一段纯文学的文字表达,把影珠山的景色描绘成了一幅迷人的写意山水画,继而,顺其自然就将读者带入到了长沙县福临镇枫树湾树湘广场、陈树湘故居。这不是单纯的技巧,而是一种对文学的思考,更不是标新立异,而是一种文学的自觉。报告文学,一种纪实性的文体,本应以真实的人和事为基础,这没有疑义。而怎样才能把真实的东西变成鲜活的文字,让人读起来有味道,有感染力,能打动人,感动人,这是个问题。曾经,我们读过魏巍的《谁是最可爱的人》,对那篇报告文学,印象极深,确实深深感染了整整几代人,至今还记忆犹新。窃以为,那样写出来的报告文学,才真正谈得上具有文学性和顽强的艺术生命力。

  基于对文学创作原则和基本理念的坚持,并据此进行文章布局和行文,可以说《绝对忠诚》做到了,而且做得相当好。当下,把生活的真实以照相的方式记录下来便美其名曰“报告文学”的现象较流行,看上去很牵强,很别扭,让人感觉极不舒服,它已经背离了“思想性、文学性、艺术性和可读性相结合”的报告文学之本质。而《绝对忠诚》的创作思路是独特的,有思想,有见地,有力度,对当下报告文学的写作或有着典型的引领和示范作用。

  前几年看过电视剧《绝命后卫师》,该剧反映的是革命先烈陈树湘和红34师的光辉事迹,描写了陈树湘断肠明志,绝对忠诚的故事,集中体现了一个共产党人对党对人民的无限忠诚,但不为遗憾的是,该剧因过于强调戏剧效果反而让人看后难以精神振拔。不过,我得承认,受文学作品和影视剧的影响,打小就对英雄人物有种崇拜情结,以至于经常想象自己有朝一日如能成为一个名留青史的英雄人物那该多美,可见艺术的感染力多么强大。

  如何才能体现一个年轻红军师长的英勇、坚贞和绝对忠诚,《绝对忠诚》采用了一些史料,有些还是一般人并不熟知的史料,灵活地运用一些有血有肉的材料,有理有据,客观地讴歌一个英雄人物,完全非同一般的百度放大或资料堆砌,而是将历史与现实,时代社会和个人命运融为一体。既没有过度拔高,也没有刻意歌颂,只是让具体的活生生的事例见证人物的历史轨迹,这些都是作者对史实的合理发掘和利用,也可以说是突出重点的实笔描写,材料剪裁得当,详略把握适度。所谓“实笔见功夫,虚笔见才气”,在渲染、烘托方面,《绝对忠诚》充分发挥想象,虚实结合,以情寓景,以景寓情,将当时那场敌十倍于我、力量悬殊、惊心动魄、异常惨烈的阻击战描述得绘声绘色,十分逼真。一篇7000多字的报告文学,不仅写出了陈树湘短暂而光辉的一生,更让陈树湘的形象在人们的心目中立体鲜活地站立起来。刻画了陈树湘作为一个共产党人、红军指挥员的高尚情怀,更加激励后人对先烈精神的深切缅怀和世代传承。

  身负重伤被俘后,躺在敌人的担架上,“趁敌不备,陈树湘毅然用手从伤口处抠出了滑溜溜的肠子……担架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他顺势将血色模糊的肠子塞进了嘴里,死死地咬住。上下两排牙齿间已没有了间距,陈树湘拼尽最后一口力气,双手抓住肠子向下狠劲一扯。鲜红的血似焊花迸溅开去,柔肠绷断了,血淋淋地拖了一地……”“愁云惨淡,山河呜咽,但空气中弥漫的没有忧伤,唯有悲壮。”这种令人震撼的场景,《绝对忠诚》用细腻的笔触描写得犹如身临其境、悲也壮也,让人读着读着禁不住心里一软,热泪涌流。

  读《绝对忠诚》可以悟出一个道理:报告文学其实也可以写得很文学、很悦读。和其他文艺形式一样,报告文学也要追求生活真实与艺术真实的统一。而报告文学创作所能使用的“武器”并不多,更多地要在结构上下功夫,无疑,这给创作增加了难度。精心结构是《绝对忠诚》的审美要义之一,通过顺叙、倒叙、插叙、闪回、蒙太奇、对比、渲染等艺术手段,巧妙地把各种材料组合起来,视角一变,结构异也,效果妙也。


【作者:龙文辉】 【编辑:黄能】
关键词:陈树湘 报告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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