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 一方暖春

　　■陈红滔

　　难得的好天气，空气里有柔而暖的春风在游荡，好不容易逮着买菜的时机，打算先晾一晾在屋内有点发霉的心情。

　　前后路人都是匆匆而行，大家很有默契地间隔了一段距离。不知何时街边的李花已经满树粉白，樱花也活泼泼地开起来了，给灰色的大街描上了一抹暖色。

　　我所在的山城不大，名气不小，往年这时候，一辆辆旅游大巴在宽阔的街道上穿梭往来，满载着游客奔赴各大景区，这个春天因为新冠肺炎疫情防控要求，大街小巷行人寥寥，外地游客更是难觅踪影。

　　不过，山城的变化是新鲜的，在春风的吹拂下，前几天还光秃秃的枝丫，趁着春风默默把绯红的、亮黄的、梨白的，各种花朵插戴起来，猛然打个照面，处处“正莺儿啼，燕儿舞，蝶儿忙”。

　　山城的春天不仅色彩缤纷，也是生动的。一条水河静静地蜿蜒而过，站住才一会，浅浅的水声就来寻找人的耳朵，恰似母亲的温柔细语，叫人慢慢静下心来。

　　几条小船在暖阳下泊在水面一动不动，上面有渔夫挂着晾晒的渔网，在阳光的照耀下一闪一闪地闪着亮眼的银光。

　　偶尔有飞鸟掠过，在水面上泛起一圈圈的涟漪荡漾开来，连接到河对面草丛中的野鸭，不知道这些精灵是否已经先一步探得春水的冷暖。

　　拂面不寒的春风想必已经提前揭晓了答案，刮得轻柔舒缓，让人熏熏然。

　　山城虽小，也有大爱。在中医院上班的邻家大叔随队去了北方抗疫，邻居们争着帮他家里双亲代购生活物资，有的直接送上自家种的新鲜蔬菜，也不敲门，放在门口就走了。

　　同学小王前段时间跟车去北方送捐赠物资，回来后在家隔离，同学们在群里来了一场视频同学会。视频里的小王黑了瘦了一点，其它都挺好，特别是精神不错。

　　也想起一些认识的、不认识的人，早上环卫工大姐认真地擦洗公交站座椅。公交车来，师傅停车的位置刚刚好就在眼前，还不忘提醒戴好口罩。超市进门处，有小哥拿着测温枪提醒来客留步，笑得眉眼弯弯。

　　天气是一天天暖起来了，复工的通知让人们三三两两走出宅了许久的家门，重新邂逅这花重山城的繁华，还有这座城市特有的新鲜与活力。对这座小城，在寻常日月里，藏着外人难以窥见的情深似海。

　　外面，满目的姹紫嫣红，声声的鸟鸣婉转，尽管曾经历风霜雨雪，春天来了，江山美如画，这人间终是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