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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气的小家伙

      贺剑强

      小黑和老白晨昏相伴,形影不离。一天到晚,在树丛中草地上追逐嬉戏,晒晒太阳,听小鸟唱歌,追蝴蝶蜻蜓。

      开餐了,一二十个伙伴都到了,大家围在一起,头也不抬,埋首享受美食。尖尖的喙叩着塑料大饭盆,“嘚嘚嘚”的声音此起彼伏,响个不停。老白怎么啦?只有她东张西望,伸长脖子“咯咯咯”大声喊。山坡上,小黑呼应着,“咯咯咯”唱着往下跑。老白迎了上去,两个好朋友肩并肩,紧紧挨在一起,欢快地吃起来。原来是小黑不来,老白食不甘味啊。

      小黑病了,为了防止传染,被安排在特殊病房——一个铺了稻草的箩筐。小黑在里面一动不动,不吃不喝。老白守在外面,也一动不动,不吃不喝,陪了好长时间,小小的圆溜溜的眼里水汪汪。

      是的,小黑和老白是两只可爱的小母鸡。

      那天,我从城里住回老家,二姐送给我一只白母鸡。她养了好多年,因为是下蛋能手,便一直喂着。小黑是益阳朋友送来的乌鸡,还没开臀就从城里来到乡村,一开始下蛋,就充分显示出她的高产能力。五只乌鸡中,她的产量成倍地超出同伴。大概物以类聚、鸡以群分吧,两只勤奋的鸡一见如故。

      在一群黄鸡、麻鸡、灰鸡中,小黑像一团乌金亮人眼目。她一身纯黑,连眼圈、鸡冠、脚趾都是黑的,每一根羽毛都像漆了黑漆,乌黑油亮,俨然黑色小精灵,又像黑衣侠女。她举止之间透着聪明、伶俐、活泼、敏捷。你看,她走过来了,那气质,那风度,确是与众不同。昂首挺胸,目不斜视,步履矫健。长长的脖子随着双脚的迈动一伸一伸,圆圆的眼睛滴溜溜转动。如果看到一只飞虫,就会像黑旋风一样追过去。

      老白和小黑在一起,洁白与纯黑那么鲜明。她的羽毛一根根白得透明,像棉花,像白云,像冬雪。叫她白雪公主吧,又觉得年纪有点大,叫白雪阿姨或白雪奶奶好了。

      她们好像相怜相依的祖孙。其实,这比喻都不确切,她们的亲密超过了人类可以比拟的关系。那边坡上,一只黄鸡婆啄出一条蚯蚓,两三只鸡围上去抢,一方叼着拼命逃跑,一方奋力急追,上演一场美味争夺战。这边,小黑捉到了一只蜻蜓,却不吃,用爪子按在地上,抬头望着老白,她是要让老白先尝。老白会意,吃下一截,小黑才把另一截吃了。一次,天快黑了,还不见小黑的影子,主人有点着急起来,到处寻找。后来,老白围在主人脚边“唧唧唧 ”地叫,主人便跟着她走,到了一条很高的土坎边,听到“呀呀呀”的叫声,往下一望,小黑在下面哩。原来,老白是来喊主人去救援。

      她们的性格也出奇的相近,都好动,热情奔放,不喜欢被拘束。满圈鸡群关得住,但却一黑一白出墙来。她们常常飞上鸡圈的围墙,站在木桩上,像雄鹰一样俯瞰大地,伫立片刻,然后,扇动翅膀,半飞半跳,扑到圈外。她们扑腾着、欢叫着,在山上山下树间草丛奔跑追逐。别的鸡都进了笼。她们还在外面游荡,好像一黑一白两个幽灵。主人打开笼门,站在门口,“啰啰啰”地催促她们进笼,像是呼唤在外面疯玩的小孩:“牛娃,该睡觉啦!”“狗仔,回家吃饭啰!”可她们不为所动,假装听不懂主人的话。绕到后面赶,却又左一偏右一拐,就是不朝鸡笼那边走。拿她们没办法,不管了,主人自个儿进了屋。可不一会儿,厨房门外传来她们“咯呀呀,咯呀呀”的叫声,好像是在喊“进笼呀,进笼呀!”主人又好气又好笑,又不敢让她们在外面过夜,只好去给开门。

      真是两个淘气的小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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