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 生命的力量

　　■黄小芳

　　年前，院子里的基建项目还没有彻底完工，于是，那些工地上暂时用不着的材料和设备就被一股脑地堆在了花坛的这一角。看着那些粗重的物件把我种植在花坛里的绣球花压得变了形，真是心疼得不行。这株绣球花从最初我随手插下的小树枝长成现在这个样子，一直是我的最爱与骄傲。很担忧，这株每年都会如期给我带来惊喜快乐的绣球花，就这样在无法呼吸的重压之下，丧失生命的活力。

　　一直以来，我都有种植各类花花草草的习惯，窗户下那一片巴掌大的地方就是我的秘密小花园。每年春天，它是第一个给我报春的绿植，从最初，你看到它那干枯的枝条上冒出的点点新绿，你就会知道，春天的脚步真的是越来越近了，之后短短几天的时间，你会慢慢见证那些点点的新绿快速生长、扩散。看着它们从枝头冒出的“一点点”到“一朵朵”，最后发展成“一片片”墨绿色大叶片时，离它真正开花的日子就不远了。每年的4月初到5月份，是绣球花绽放得最起劲的时节，看着它从不起眼的小花到最后绽放、盛开成一大朵紫中带蓝的大气美丽的绣球花；看着这满树漂亮的绣球花争奇斗艳的惊艳时刻，让你能够感知生命的壮美。

　　趁着天气晴好的日子，我戴着手套把那些压在它身上的木材一根根移开，发现在重压之下，很多不够粗壮的枝条都已经折断成了两截，但只要还没有彻底折断的小树枝，哪怕只是被迫保持着一个匍匐的姿态，它依然充满了生命的渴望。因为我非常清楚地看到，那所有被压弯和放倒的枝条上都有了点点的新绿……

　　当生活遭遇这场看不见硝烟的病毒阻击战，当生活不得不按下暂停键，当生活只剩下最基本的需求，我们会发现，原来生活可以很简单。想想那些奋战在抗疫第一线的医务人员，想想他们把生死置之度外，只为从病毒和死神那里把病人抢救回来。感叹人的生命是如此脆弱而又顽强，能平凡平淡地活着，真好。

　　在这段居家的日子里，我也算是真正体会到了“忙时心不乱，闲时心不空”的真正意境。面对突然多出来的属于自己的时光，感觉自己想做的和能做的事情真的是很多很多。之前网购的很多书籍和囤积的各种制作点心的食材，这一下真的可以逐一排上日程了。今天试着去烤一个原味的蛋糕，明天可以尝试不同口感的曲奇、芝麻饼，然后那些之前一直没有时间绣完的十字绣，现在也可以让它重见天日了。至与围炉夜读，那样的温馨时刻，大多是留待晚饭后的清静时光去慢慢体会和尽情享受。 春光不可辜负。

　　疫情终究会过去，春天也已如期到来。看着眼前这株经受过重压之后依然保持着顽强生命力的绣球花，我知道，我们的坚强绝不会输给一株绣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