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 雨季不再来

　　■花生酱（高三学生）

　　到现在，我已郁郁不开心一年多了。其实，我与她也谈不上什么“热恋”，我和她只是相遇了，有了感觉，说得来，有期待，当然，也会心“乱”一些。今天记下这件事，是想告别一段岁月，放心，然后用心，直面自己所剩不多的高三日子。

　　我和她相识于高一下学期分班后的春天，她在A班，我在B班，无所谓远近，我们都在一栋楼上。距离产生美，两人似乎变得更想了解对方了。我们无话不谈，曾经藏着手机，在课堂上偷偷聊过，放学回宿舍后在被窝里聊到深夜。但在校内遇到，我们并不会打招呼，就像陌生人一样，我并不会因此胡思乱想。她和我说过，她很害怕与男生接触，很少和男同学聊一聊。我们之间总会有距离，但并非鲁迅先生说过的“隔阂”，而是双方都羞于接触的一份青涩。

　　“你做下心理准备，晚上我有事要问你。”四月份的一个周末，我收到一条聊天软件“特别关心”的提示音消息，十几个字撞击而来，使我的大脑一片空白。“难道我被发现暗恋她了吗？事实上，我没有暗恋她吗？”无数种可能在我脑海浮现，我回她一个“好”字。到了晚上，我像临上审讯室的犯人一样，等她给我发消息，最后我还是耐不住先找了她。至于具体聊了什么，我已经淡忘了，总之我是在朋友的怂恿下“主动”告了白。她接受了，她成为了我的“初恋”。我们顺理成章地走在了一起。那天晚上，我们又在手机上聊到很晚，其实我已经困得不行，但是舍不得对方，谁也不愿先提出晚安。我已记不清那天是怎么睡着的，也许是在某次闭眼中睡去的吧。第二天的事我倒记得很清楚。周日晚修后，我在A班门口等她，心里无比紧张。她出来后，我们就一起并排下了楼，谁也没有说话。我们不像别的情侣一样走后山的“情侣小道”，而是选择了人最多的、回宿舍最近的路。到了宿舍楼下，我们互相打了招呼就回去了，一路上谁也没说话。在别人看来，我们就像闹别扭的一对，其实我们只是因为害羞而连手都不敢牵。回到宿舍后，我们恢复了原样，开始信息聊天，这样的聊天总是夹杂着几分甜蜜。白天，课间，我们开始在走廊面对面聊天，她的几个朋友认识了我，我晚上会和她一起吃饭，放学后两人一起有样学样地走上了后山的“情侣小道”。也是那时，我们牵了手，她的手软软的，温暖了我的手，更温暖了我的心。也许我已经融入了她的生活。有天，她看了我俩的成绩，尚不如意，她开始不带手机了，这就代表晚上我们不能聊天了，那我们就缺少了一条走进对方心里的路。我想了个主意，每天给对方写一封信，晚上放学的时候交换，这样，即使没有手机，我们的心也似乎能连在一起。那时，我会在信的最后写上“纸短情长”四个大字。

　　时间一天天过，信一封封交换，到了期末，又到了暑假。我们分手了。说起来挺狗血的，因为我自己的幼稚，我和她提了分手。这成了我高中三年最后悔的事，没有之一。我痛恨那时的自己，痛恨自己的幼稚，痛恨在后来几天没有去挽回，痛恨自己亲手葬送了自己的初恋。我开始后悔的时候，一切都晚了，我曾十分卑微地求过她，但都被她拒绝了。开学后，我单独找她，仍被拒绝。“难道这辈子都不可能了吗？”她说，“也许吧，我不知道。”一年多过去，我经历了高二上学期的颓废。那时上课完全不能集中精力，晚上回到宿舍也是抱着同学哭，后来，竟然请假回家休息了一阵子。高二下学期，我依然“为情所困”失魂落魄，浑浑噩噩中，我就到了高三。又是一次分班。我到了A班，她去了B班。但仍在同一层，几乎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不过，现在我再看到她时并不会崩溃了，只是仍会感到难过。这种难过会让我沉入白日梦之中，当这个白日梦醒来后，留下的只有无限的痛苦。

　　人总是会变的，我变了，她也变了。现在的她似乎不再是我喜欢的样子，但我仍无法释怀。我到底还喜欢她吗？我们还有可能吗？无数的问题缠绕着我。也许，雨季不再来，即使回来也不再完美。

　　教师点评：

少男少女花季有雨，雨湿情怀青涩扰梦；曾经心动有了感觉，意乱情迷却是分手；追问到底喜欢与否？无法释怀旧梦还真。你终于忍不住提笔倾诉，细腻真挚，青涩味淳，倾诉之后释然开阔了一些，这本身就是可贵的成长。为情所困，情难自抑，没有谁更成熟，成熟是历练的过程。（唐金忠老师）